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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某个瞬间,他忽然打开窗户,跃上了窗台。

夜风带着一股浓重的腥气吹进屋里,像是擦过墙壁的青苔捎上的,又像是未干的血液留下的味道,吹得半透的窗帘徐徐飘动。

许陆离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但面上是笑的,手朝身后的女人轻轻摆了摆。

女人见他要逃跑,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这是她第一次出声,那声音很尖锐,像指甲在黑板上刮过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冲向许陆离,许陆离能感觉到有一阵风在自己身后吹起,但那只手没能成功抓住他——许陆反手去摸窗檐,借着那不大的空间用力,把自己提了起来。

他这么一悬空,女人一刀也挥空了,被惯性带着整个人趴到窗台,许陆离见状立刻松手,一脚踩在女人背上直接跳回了屋里。

女人惨叫一声,转回身想扑上去攻击许陆离,却被许陆离轻身后退躲开,对着胸口又是一脚,重新把人踹在窗台上,冲上去手一点没客气卡住女人的喉咙,把她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锁住了。

危楼见状笑道:“怜香惜玉。”

“那你来。”许陆离看了他一眼,手却没松开,反而越发用力,目光转向女人,“聊聊呗?”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张着嘴,嘴里发出像饮料罐被喝空的“哬哬”声。

许陆离这才注意到她嘴里没有舌头,顿时愣住了。

大部分厉鬼死后的形态不外乎两种,一是死的瞬间保留的模样,二是殓入棺后尸体的状态,但眼前的人,许陆离实在不知道应该划在什么位置。

拖地的红色礼服上是精致的刺绣,看面相应该是东方人,但头发在月光下却泛着漂亮的金色,妆容精致,好像故事书里要去赴一场舞会的公主一样。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就这样把人葬了,但如果说是死的瞬间,她身上又没半点血迹,病死的也不可能有这么重的怨气,难道是毒死的?

“你……不是这个家的人?”

她说完,就看女人猛地点头,眼里也开始泛出泪花。不是水一样的晶莹,而是颜色浓重,让人看了发寒的猩红色。

这是无从诉说的怨,是无处发泄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