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里睡觉只穿了条裤衩,两条白晃晃的腿露在外头,小腿又细又直,丁点儿肥肉都没有,膝盖骨和踝骨的形状很明显,脚趾甲修剪的干干净净,和抽了条的小树枝似的。
应许忽然有点儿恍惚,昨晚他还梦见白知景三两岁那时候,白白胖胖的一个糯米团子,胳膊肉乎乎的,像两段莲藕,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后,不依不挠地要他抱,好像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小团子都长这么大了。
恰巧床上的白知景翻了个身,应许回过神来,弯腰拍了拍白知景脚背:“起床。”
白知景回笼觉睡得正香,俩眼睛张开一条缝:“不起。”
“不上课了?”应许问。
白知景摇了摇头,表情特倔强。
“成,”应许也不勉强,故意说,“刚才尚叔叔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盯着你去上课,既然你铁了心不去,我就和他说声。”
白知景迷迷糊糊的,摆摆手说:“别管他,我还能怕他?”
看小孩儿这架势,今早怕是叫不起来了,应许一向惯着他,反正中考都考完了,偷个懒就偷吧,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我走了,”应许扯了扯被角,盖住白知景的脚,“中午和大宝过来吃饭。”
“吵死了”
白知景闭着眼咕哝了一句,两条腿蹬了几下,又把被子给踹了。
“小白眼狼。”
应许摇了摇头,手掌放到他脑袋上面探了探,被电扇吹个正着。
他不知道和白知景说了多少遍,夜里开风扇角度调偏点儿,别正对着头吹,容易吹出偏头痛,小孩儿就是不听。
应许把风扇转了个方向,让风吹在床边的墙上,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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