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着不可抗力、商业风险、违约责任这几个模糊的术语,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神情也变得严肃。
方明栈冷冷的:“你为了他求我?”
简青黎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不对,说了个“我”字,卡壳了几秒,解释道:“我是觉得,这件事本身不大,如果打官司,还要支付律师费和诉讼费,得不偿失。而且,法官肯定不会按你们主张的预期利润判决的。”
“那又怎么样,”方明栈冷笑,神态轻蔑,“我乐意。”
“你不会真以为我和他睡过吧。”简青黎低下头,轻轻拽了一下方明栈的衣角,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好像在诉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你想表达什么?”方明栈目光凌厉,阴沉沉地打量面前的人,简青黎却不与他对视,只是盯着鞋尖,露出一截白嫩的颈子。
“你是因为吃醋才为难宋景悠的吗?”简青黎问。声音很轻,比蚊子振动翅膀也响亮不了多少。
方明栈胸腔发闷,好像有一团坚硬的东西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他吸了口气,讥笑道:“简青黎,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简青黎还是看着地面,宴会厅的瓷砖不知是什么质地的,光可鉴人,还设计了一些极具韵味的、随机蔓延的裂纹。无数的小灯将他和方明栈照出无数的影子,它们都很浅淡,有的相距甚远,有的重叠交错。“没这么以为。反正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方明栈走了。过了一会,简青黎抬起头来,往人群里心不在焉地看了几眼。项庭舟来到他身边,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不欢而散啊?”
第13章
宴会厅的出口有一片休息区,放了四五张沙发,用几盆高大的绿植挡着,隔绝出一个稍微有几分隐蔽的空间。
酒会散了之后,卢勇和方明栈并肩从大厅里出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温九鹤这个女人真的了不起。”短短几分钟,卢勇已经把这个名字念叨了好几遍了。
“你要给她投资?”
卢勇点头,情绪挺激动:“你别看她现在这么优雅漂亮,还事业有成,其实她家里重男轻女,初中都没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吃了好多苦才有今天的成就。真的厉害,我听着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