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送她过来的朴一升相当镇静,不仅抚慰着她的情绪,还能腾出手来处理刚才的事故。在警察来的时候,井井有条地讲明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当然,和警察打交道很容易,不容易打交道的是那些娱乐记者。就像是岳烟的血引来的苍蝇,这帮人嗅着八卦的味道结群而至,在医院里也嗡嗡作响。
鹿青崖整个人都憔悴起来,像是一块濒临碎裂的玻璃,脆弱又纯净。披着顾圆圆临时取来的毛呢大衣,她还是克制不住地发颤,在长椅上缩成一团。
见她这个状态,顾圆圆只好应付那群记者道:
“抱歉,鹿老师现在不便回答问题,各位请回吧。”
恰好此时,刚与医生谈过的萧衡从病房里面出来。
鹿青崖赶紧抬起低垂的眉眼,用目光去询问他,得到的却只是萧衡的沉沉一叹。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悉簌地响了一声,撕裂开来。
岳烟脱给她的外衣,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被她死死抱在怀里。布料很柔软,却比不上岳烟双手的万分之一。
用衣服埋住面孔,她躲在八卦镜头难以拍到的死角里,竭力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悲伤,却还是被颤抖的肩头出卖了内心。
记者们很快就闻着味道,把萧衡团团围住。
讲座上那几个后来进去的闲杂人员,就是不知道谁放进去的小报记者。事情就因为这帮人而起,萧衡即使再有职业素养,此时此刻,也很难对这些记者笑脸相迎。
在他冷着脸说出一句“无可奉告”的时候,就听人群之外传来一个礼貌微笑着的声音:
“萧衡先生正在操心岳烟的治疗,各位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来问我吧。”
声音的源头就是朴一升。
记者们立刻追过去,恨不得将话筒怼到他脸上:
“警方怎么说,岳烟是被人故意退下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