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员白袍小将来到两军阵前,钱谦益仗着他是明朝的大员,现在在大顺又混得风生水起,非常傲慢地说道;
“这位小将军还不速速投降?须知你们的死期已到啊,怎么敢对抗大顺…”
钱谦益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了对面那人的面孔,是人不正是自己梦里魂牵梦绕的女人…啊呸抢走自己女人等那个禽兽吗?
小柳,本官好恨啊,恨没能带你逃离魔窟…
曹鼎蛟一言不发的看着钱谦益,一经半年,这小老头好像混得还可以,看李岩那边来信便是如此,这货混的风生水起,结交了军中不少权贵,当上了都察院的大佬。
钱谦益看到这一尊杀神,顿时感觉腿都有些坐不住了,直接在马上就开始略微的发抖。
钱谦益旁边的骑士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钱大人怎么还有老寒腿啊,这都没听说过。
钱大人外面看似慌则一匹,实则心里面更是慌的不行。
但是他还是强打精神,率先开口说道:
“久闻曹鼎蛟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曹鼎蛟心领神会,想起那个开挖掘机一统山东的男人,为了致敬经典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朗声笑着开口说道:
“我奉诏讨贼,何谓之无名?”
钱谦益便道:
“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
曹鼎蛟:李贼篡明,霸占中原,何称有德之人?
钱谦益一脸不屑的冷笑说道:
“自从祯皇帝登基以来,天下纷争,社稷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我太祖大顺皇帝,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权势取之,实乃天命所归也!
大顺天子神文圣武,继承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处中国以治万邦,这岂非天心人乎?
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比管仲、乐毅,何乃强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
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大顺,带甲百万,良将千员。
谅尔等腐草之荧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曹鼎蛟直接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我原以为你身为大明老臣,来到阵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大顺之残暴深入人心,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因之,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以至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尔同谋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钱谦益气急败坏破口大骂说道:“曹村夫。尔敢……”
曹鼎蛟:“住口!无耻老贼,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
钱谦益:我……我……
曹鼎蛟:二臣贼子,你枉活五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助李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
钱谦益:我……我……
曹鼎蛟: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脸皮特别厚的钱谦益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吐血而亡,根据他获得的笔记记载。
那一日,战场上的风太凉,他本想拔刀自刎,奈何被风吹的动不了啊。
他又本想提头来见大顺天子,怎料得,头皮发痒,狂抓不止,亦不见效,于是遂回京师救治,之后听闻大顺天子大败。
惊恐交加,钱谦益又想为国尽忠,奈何大顺天子对他钱谦益不薄,他只好忍辱负重去寻找为天子报仇的办法。
痛苦了半盏茶的功夫,苦想了整整半盏茶的功夫。
钱谦益连夜背上马车,坐上行礼去了北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