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抬高声音,对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为什么要从我的世界完全消失,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许久,秦泽汐叹气,以自嘲的口吻道:“因为……怕死。”
一声“爱”,柔情蜜意,终是撬开了秦泽汐的嘴巴,“你是不是觉得,‘怕死’这个回答很敷衍,可能和你想象的完全不同,甚至像是在骗你。”
时灿摇头,知晓这是真心话。
即使经历过恋人去世,即使近距离面对过死亡,时灿对于这个词的理解也定然与秦泽汐不同。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死亡’是一个状态,是一个结果。
但是对我来说,死亡是一个从记事以来就存在的‘敌人’,我得时刻绷紧一根弦,与他对抗。
当然,死亡也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我这辈子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它相处。”
时灿默不作声,忽觉将要触碰到更深层次的秦泽汐。
区别于平时的乐观浪漫,秦泽汐周身萦绕着沉重与脆弱,每个字都让人心疼不已。
这样的他,时灿没看过,这样的他,竟比平日更让人喜爱、怜爱难持。
“小时候的我既阴郁又悲观,时常会冒出自杀的念头。”
开口的同时,秦泽汐松了领带,接着用力拉扯露出胸口的疤痕,衬衣扣子则一颗接一颗的掉落在地,“我很幸运,当年有机会可以换一颗心脏。
手术之后我离开医院,可那个恐惧死亡的我并没有消失。
你知道身体健康之后,为什么我选择在酒吧里看你,而没有第一时间找机会认识你吗?因为我需要长期吃药,而我的寿命也可能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