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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后,两人自然寻不到个确切的时间在记忆宫殿中定位。

关于当年那些画展,时灿记得的不是与林仰有关,就是些让人印象深刻的片段。

比如,一对情侣曾在林仰的画前求婚成功,男孩子牵起女孩子的手,许诺未来几十年的陪伴与依靠;比如,一位女性在躲在画展的角落泪流满面,拿着电话小声嘟囔“移植”一类的字眼;再比如,一个男人因为观看画作太过专注而忘记时间,导致他的助手必须以广播寻人的方式来找他;……时灿早已忘记这些人的长相,能记住细节,也不过是因为引起了他与林仰之间的讨论。

比如目睹了求婚男女,时灿与林仰讨论彼此对婚姻的想法和概念。

说到底,一切都和林仰有关,仅与他有关。

“想不起来没什么。”

好多年之前的事情,秦泽汐压根不计较,“那些不重要。”

重要,时灿没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多希望能回到过去,时灿便能从林仰身上分一点精力,然后去竭力寻找站在自己身边那个绝望而痛苦的灵魂。

哪怕一分钟也好,看一眼也罢。

他想对十几岁的秦泽汐说,你未来会耀眼夺目,会让许多人倾心不已。

而我,也在其中。

所以,拜托你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

两人的话题以《seaas》开始,却不知怎么落在了秦泽汐身上。

回过神时,时灿已经有些醉了,而他惊觉此时此刻只想听秦泽汐说他自己,说起过往那些时灿不知道的事情。

《seaas》、林仰,这些缠绕在时灿周身的字眼忽变得索然无味,全不及秦泽汐来的有吸引力。

不仅如此,时灿还想去秦泽汐的房间看看,他想看看那张有些破旧的海报,想看看书架上琳琅满目的手办,想看看衣柜大门夹着的衣服角究竟是一件t恤,还是一件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