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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颊脖颈,湿的。

是泪,不是血。

时灿大口喘气,眼泪竟停不下来,心中则充满了悲伤,其中还有难以忽视的害怕。

他摇摇晃晃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厨房,随即拿过酒瓶,连闷了好几口。

四十度的烈性液体淌过嗓子口,那辛辣的感觉就像是被白骨戳穿了一样。

撕裂,扭曲,刺痛。

时灿一连吞了半瓶酒,这才得了些许平静。

随之而来的,是极致的眩晕感。

时灿晃悠着酒瓶来到窗户旁,视线因酒精而模糊,月色因泪水而湿润。

忽然,时灿很想去找林仰。

若不是几个小时之后约了秦泽下见面,时灿真想要现在就去找林仰。

这种冲动的念头几年前好像有过,因为爱,因为想念,因为相思的煎熬。

再往后,物是人非。

记不清了。

此时再次出现这种念头,背后的驱使却大相径庭——因为疼,因为痛苦,因为钻心的内疚。

梦中惊醒,难以入眠。

时灿坐在客厅里发愣,直到太阳高高升起,他才起身收拾东西,潦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