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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仰生活规律,躺在他身边的每一个清晨都会在固定的时间被闹铃惊醒,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秦泽汐则活得烂漫,时常一早有课却还贪恋被窝的温暖,遇到周末更是要享受自然醒带来的轻松。

林仰行为克制,对待时灿的身体总带着三分疼惜、七分管教,目的是为了画作呈现最好的效果。

秦泽汐完全相反,指尖像是带着火焰,拂过的瞬间寸草不生,顺着皮肤纹理往时灿的心口钻。

“放纵”太过容易,以至于只花了这么一点时间,时灿便习惯秦泽汐的张扬,喜欢上他浪漫的气息,甚至找回了《seaas》画中照在肩侧的那一束光。

时灿惶恐不安,怕闭上眼睛再次看到林仰,怕又重回那不带丝毫温度的梦中。

曾几何时,时灿“享受”于令人煎熬的梦——失去的一切只能在梦中得以重现。

时间流逝,梦慢慢消失了,时灿的心也越发冷下来。

再往后,他像个胆小鬼夹在罅隙之间,前后踟蹰、左右为难。

他害怕做梦带来的痛苦,害怕一夜安睡带来的空虚,害怕感情带来的伤痕,害怕一切……除了做爱。

身体的欢愉不需要思考,而疲惫带来的夜晚亦填补着惨白。

时灿移动身体,靠近秦泽汐。

借着破晓的微光,他仔细打量这张俊朗的脸颊。

前进无路,后退无门。

罅隙的岩壁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墙,时灿再难移动半分。

他拉过一旁的睡衣,套上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