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曾在这幅画卖出之后问林仰,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看到它。
林仰说,随缘了。
时灿又问:不知以后再看到,会是怎样的感觉?林仰淡淡笑了一下,没再接话。
时灿曾以为,他会期待再次看到《seaas》,会因这幅画而引发更多思念,会在“久别重逢”的情绪下激动不已。
可此时,时灿内心翻滚的只有苍白。
那并非是剧烈情绪消散后的感觉,那仅是苍白本身,是如巨浪滔天般的苍白,吞噬了所有的情绪。
时间是拉锯战,灼伤心口的每一寸皮肤,留下的是灰烬,是油尽灯枯后的残喘绝望。
废墟之中,仅剩初见那刻存余的悸动。
其他,尽是苍白。
“很美,是不是?”秦泽汐不知何时来到了时灿身边,他同样在展厅门口站定,望着《seaas》,“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才十几岁,那时觉得看到了最优雅的死亡。
低调,克制,冰冷。”
时灿没有立即接话,片刻之后才慢慢说,“风格与你的画完全不同。”
“十几岁的时候,我和现在也完全不同。”
秦泽汐双手插进口袋,视线温柔动人。
他看着眼前的画,充满了迷恋与崇拜,“当年我在一个展览看到了这幅画,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去那个画展,直到结束。
我时常在画前面呆好几个小时,怎么都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