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停顿片刻,从脖颈红到了耳根,臊得慌,“太难看,我怕被别人看去太丢人。”
那感觉,不能称之为“喜欢”。
喜欢二字过于单薄直接,无法雕塑情绪的深遂悠远。
看到《seaas》那一瞬间,时灿没有别的念头,只觉想活在画卷之中,想让这支画笔扫过自己的皮肤,对人生进行描绘。
那是一种诡异的幸福感,像是羽毛扫过脚心让人忍俊不禁,像是久旱奉甘霖让人舒心释然,又像是春寒料峭捧起一窝暖茶。
那是难以压制的心动感,像是与妙丽如花的情人相拥相吻,像是依偎在倾心已久的恋人怀中。
快乐的,悲伤的,阴郁的,喜悦的。
极尽的丑,绚烂的美。
所有一切都将被这画笔“摆布”。
是成就,亦是沉沦。
“那个,你说的那幅画,”蓝离见时灿陈默不吭声,索性清了清嗓子问,“就是叫《欲情》的那幅,什么样子?你看到什么感觉?”很难形容。
若真要找个感觉,就好像又一次看到了《seaas》。
说来真是奇怪,两幅画明明完全不同,连点“相似”都不沾。
可时空扭曲逆转,顷刻就让时灿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他看到自己站在十九岁的路口,身边没有画家,面前没有《seaas》,只有他自己。
时灿深吸一口气,忽然回忆起昨晚与秦泽汐的对视,于是对蓝离说,“我昨天碰见一个人,眼神让我想起了……他。”
“他?”蓝离反映了几秒,很快回过神问道:“样貌相似,还是那股子禁欲扭曲的气质一样?”“都不是,完全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