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木仓,那是很久前他还小的时候从沢田纲吉手里要过来的。那时候的彭格列很无奈,明明知道他从小就像个弹药库一样身上装满了炮弹,还是怕他会伤到自己,退掉弹匣拿掉所有子弹才递给他。
现在是他第一次往这把枪里面,放上弹药。
装上消|音|器,打开保险,他藏在树后,宝石一般的碧绿眼瞳沉淀出了暗色。
他很小就是杀手,早就在懵懂的时候做过了血腥的事情,他本不会犹豫,但他真的很不想用这把枪来再度沾染鲜血。
但他知道,那个人更期望的,是能让他们活下去。
所以他的手很稳,没有犹豫的瞄准了敌人,扣下了扳机。
可……
却没有人随着他打出的子弹,在胸口冒出血花。
他眼前的这些敌人,还有隐藏在树林深处的他尚未看到的敌人,都像遇到了什么索命见不到身影的鬼魂那样,在一个黑色的影子飞快的略过后,突然的倒下了。
“什、什么……”不害怕敌人,却害怕妖怪之流的彭格列雷守,用了极大的努力才没被自己的脑补吓到哭出声的蓝波,哆嗦着迈着不听使唤的腿,往外跑着,“总、总之,先离开这里!”
但他最终还是停下了步伐。
他不是被吓得动弹不了,他只是身体快于大脑的,在听到某一声呼唤之后,选择了转身。
“蓝波!”
他听见了那个温柔却有点着急的声音。
“是……梦吗?”
如果不是梦,他怎么会看到那样关切的看着他,又责备又心疼的想要给他处理伤口的彭格列呢?
可不会是梦的,那个人早就已经……离开,挂着又轻又浅的笑容睡着了。
“不许动!!!”被猎人逼到了角落,被捕兽夹夹住的小兽发出了带着泣音的怒吼,“你怎么能!你怎么敢用幻术伪装成他的样子!!!”
“我不许……”
“蓝波,别乱动。”沢田纲吉抓着蓝波的胳膊叮嘱道。
木仓支被对面那个跟年轻的彭格列一模一样的少年人轻易收走,用着相同的手法,卸了使用过变得灼热的消|音|器,又退下弹匣拿走子弹才还给他。
蓝波看着这个沢田纲吉皱着眉检查了他的伤口后,从口袋里摸出绷带,熟练的给他包扎好,就像他在彭格列刚开始接受训练经常受伤的那段时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