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俊泽的演讲抑扬顿挫,完全将台下的人带进了情境之中,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个共情能力强的同学还急得跺脚,不停捶着身边朋友的大腿。
在二楼俯视观看的任思予,也跟着心头一紧。
“我不知道大家明不明白那种感觉?就是付出了期待之后落空,还发现一切都变得更糟糕了。
“那种情况下,我真的很受打击。我在短短几个小时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什么生和死啊,要不要上四十层的写字楼天台一跃解千愁啊,又或者是——要不要去挑战一些刑法里写着的、赚快钱的方法。”
正经而又带点诙谐的语句,让观众们缓冲了一下,发出“哈哈”的笑声。
“我都忍住了。想来想去,我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岁,一路过来打过不少工、兼过不少职,甚至小学六年级我就会帮小卖部的阿姨卖冰棍,我干嘛顶不住这一时半会儿的,去干那些邪门事儿?
“就这样,没有去死,也没有走偏门路。收拾了一下心情,我照例给父母亲做饭送饭,把抠搜下来的生活费一点一点地交给医院。
“然后——”
顾俊泽拉长了尾音,却又没有接着说下去。
观众对戛然而止的那部分感到好奇,下意识问:“然后?”
“然后,”顾俊泽抬头,“我遇到了我的专属小幸运。”
顾俊泽精准无误地和二楼的任思予对上了视线。
任思予一个激灵。
要不是肚子里的宝宝实在胀人,让他有些行动不便,他一定会当场从位置上站起来的!
“森、森森……”胸腔里的心脏扑通狂跳,震得任思予的小脑瓜子晕晕乎乎,“他、他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