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深深看了眼对面人群中举止亲昵的两人,缓慢收回了视线,面不改色的说道,“没有,他师父没有带他出来。”
“哦。”女童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松开手,恭恭敬敬的背手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江绪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季无鸣。
季无鸣对季辞年总是宽和耐心,脸上似乎总挂着笑容,对燕惊雨亦如此——不,还要更耐心,称得上温柔。
是他记忆中从未见过的模样。
记忆中的季无鸣从初见起便是沉默内敛,因为身体不好,脸色常年是惨白的,时常会受伤,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股血煞之气,看人时桃花眼半撩,里面尽是冰冷的凉意,便是笑起来也是不达眼底,带着几分讥讽的,漂亮又锋锐,仿佛一把随时都会刺进心头要人命的利剑。
江绪本以为季无鸣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的。
可原来,他也是会笑意温柔,也会无奈的叹息,也会安抚宽慰他人。
那个人是燕惊雨,是白微雨的徒弟,不是他江绪。
而他江绪于季无鸣而言,只是一个年少时匆匆的过客,甚至回忆之时都不记得曾有过这么一个人。
再多不甘,也只是不甘而已。
江绪心中苦笑。
此间事了之后,他们之间的关联便只剩下徒弟了。
江绪低头看了眼徒儿,迟疑的学着季无鸣的动作,伸手盖在她头上用力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