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是大周的心腹之患,也是大周开阔国家贸易的绊脚石,早晚要除之。”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朕计划在三年之内,以兵不血刃的办法,彻底除去大承国。”皇帝恳切的看向季无鸣,“朕治理的是个国家,总是有顾念不到的地方,但朕所做出的任何个决定,出发点绝对是为了大周,为了更多人的利益。”
季无鸣听懂了他话中之意,却觉得更为发凉。
他轻笑着道,“陛下要的是青史留名。”又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皇帝皱眉:季无鸣却不想再就这个让他不舒服的话题继续掰扯下去,道,“陛下心中自有沟壑,我等小人哪能揣测圣心。”
皇帝番话被堵在喉咙口里不上不下,套了这么久的近乎,却被句“揣摩圣心”给打发了,顿时有种心梗的感觉。
他眼神转冷了些,收起多余的表情,板着脸盯着季无鸣,“季蛮姑娘甚是大胆,如此激烈陈词顶撞朕,真不怕朕治你罪?”
季无鸣不仅不怕,甚至还敢再来次,不动声色的笑道,“陛下自有和野心相匹配的帝王胸襟,又怎会因小人直言不讳便与我计较?岂不有失威仪。”
换句话说就是:你现在责怪我,对得起你刚才的自夸自擂吗?
皇帝:“……”虽然他本来就没打算治罪,可就是浑身不得劲。
季无鸣阴阳怪气的讽刺了番,没有做的太过,以免真的热闹皇帝,引起杀身之祸。
还不容易追着叱罗婵到了这里,现在连父母血仇都没报,怎么能就这么平白送了条命?而且他死也就死了,燕惊雨方才少年,正能受他连累。
季无鸣将杯中冷却的茶水饮而尽,茶盏轻轻搁在几案上发出声“咯噔”的轻响。
“六扇门的叛徒是谁我并不在意,我只想要叱罗婵的项上头颅。”
皇帝终于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自然可以,我也不妨告诉你,咯尔丹带来的那件重要的东西就是——”
季无鸣做了个打止的手势,他已经猜到了,“能让叱罗婵千里追杀,不惜潜入皇城脚下行凶的,只有件东西。”
当年因为那件东西,叱罗婵杀了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