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郁临渊再次领兵“夜袭”。大燕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纠缠,可这一次郁临渊没有后退。前锋重兵一拥而上,主营动乱,留守此地的梁盛彻底陷入被动。
两方将士已经厮杀在一起,梁盛挥刀猛砍,在一片混乱中听到了副将的嘶吼——
“殿下,后营被烧了!”
“什么!”梁盛脑子一“轰”,后营里粮草军备供应之地,对他们万分重要,他早就派强兵驻守,绝不会让大周士兵靠近一步,怎么就突然烧起来了!
副将跑过来,脸上一片脏污,“根本没有什么袭兵,放火的就只有两个人!他们泼油点火,利用夜风将粮营全部点燃了。”
如果梁嵘在这里,那他一定会立马舍弃对粮草的心痛,然后丢弃主营后撤,但梁盛不甘,他在硝烟中想起父皇带兵去迎敌时的嘱托——“帮父亲守好后背!”
主营不能丢,丢了主营,他们就丢了军心,大周兵追击他们时和痛打落水狗有什么分别!梁盛握紧了刀柄。
就在此时,山河冲入敌营,江砚祈翻身上马,纵马奔出。他手里还拿着冒烟的火把,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睨着梁盛。
这是报复。梁盛脚下蓄力,他曾经领兵袭击煊云军的辎重队,现在江砚祈便烧了他的后营。肩膀上的伤隐隐作痛,梁盛盯住了江砚祈的后肩,那里应该有一道口子,是他留下的,对上江砚祈,他并非全是败绩。
梁盛眼中凶光大盛,只听猛地一声嘶吼,他拔地而起,挥刀砍向江砚祈。
“唰!”
重剑遽然出鞘,江砚祈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翻身砍向已到眼前的梁盛。两把武器在半空中抗衡不前,江砚祈手腕轻颤,感觉到后肩的伤口再次崩裂。
梁盛凶狠地看着他,“我会俘虏你,折辱你,再砍掉你的头颅!”
“哦。”江砚祈平静地道,“我会先杀了你,再砍掉你的头颅,与你父皇的头颅埋在一起!”
“大放厥词!”梁盛抽刀再砍,逼得江砚祈连连后退,“我父皇不会战败!”
“很可惜,他在许多年前就向我爹挥起了白旗,他早已战败过。”江砚祈后肩已经晕出血迹,他明白若再用力气硬扛,那他很快就会失去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