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少爷是什么人物?他娘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室,更气死了唐府的大夫人,这已经是让旁人瞧不起的了,偏偏这唐二少爷还喜欢“独树一帜”。其实此事换成了旁人倒还好,偏偏他勾的是太子这根镶金戴玉的梧桐枝,试问谁乐意让一只虚伪的野麻雀攀上大周第二金贵的梧桐枝?

姚谒乐呵呵地笑:“那当然是不能了!”

“所以啊,我觉得唐二少爷应该换个人攀,比如……”江砚祈捏着酒杯的手在面前微微一转,指向姚诠,在后者一脸骂娘的眼神威胁下又往回一转,正好对上对桌的萧憬。

两人对视,江砚祈露出一记乖巧又恶劣的笑容来,他说:“比如煜王殿下啊!”

众人哈哈大笑,唐眠在不怀好意的笑声中红了眼,他起身站到中间来,先朝无辜受难的萧憬行礼道歉,又转身去看江砚祈,颤声道:“小郡王莫要因为不喜欢我,无端牵连了太子殿下和煜王殿下的名声。太子殿下温和心慈,因为怜我才多有照拂,我绝不敢污了殿下圣明。”

“怜你?”江砚祈挑眉,“怜你什么呀?是怜你没成为唐府嫡子么?我觉着该怜的是唐统领吧?人家一正儿八经的嫡子,为了那点仁义还得供养害了自己亲娘的母子俩这么些年,让你好吃好穿地做个小少爷,太子殿下心慈,怎么也不怜惜怜惜唐统领?”

“小郡王,这就是您不知道了!”汪阕礼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那被抢走的金丝鸟笼,嘴上却说,“唐统领高大威猛,走得又是铁血之路,哪里做得出撒娇卖痴博同情这样的事儿?所以自然敌不过这位小可怜啦!”

唐眠一急:“我——”

“你什么你?”岑乐沂敲打着金丝鸟笼上方的圆盖,就那么斜着眼看他,“你安的什么心思,我表哥不知道,我们可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以前我还没注意你,也没觉着竟有人敢往我表哥跟前凑,但现在我知道了,你就别想如意。我并非瞧不起庶子,却实在不喜欢你,想在我表哥手里搏个前程,可以,但要是想往太子府的床上爬,那我第一个宰了你!”

唐眠被他直白的话语羞得落了泪,偏偏这席间坐的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至少是不会在郡王世子等贵客面前怜惜这个么心中有“韬略”之人,没人帮扶,他又不敢以下犯上,只得转身哭着逃了。

“哟!”姚谒伸长脖子,笑呵呵地道,“要去给太子殿下告状了!”

岑乐沂闻言瞬间没了气势,他有些心虚地跟江砚祈咬耳朵,说:“易安,他要是真告状了,表哥不会饶我的。”

“出息,我刚还想夸你,这么快就怂了?”江砚祈推开他,“太子殿下只是一时受人蒙蔽,等他看清这唐眠的真实面目,感激你还来不及。”

岑乐沂闻言松了口气,又去逗鸟了,心中更确定易安十分介怀唐眠和表哥之间的事情。

一旁始终安静的江慕南喝了口酒,说:“大哥,我出去一趟。”

“要去太子府?”江砚祈倍感莫名,“人家去告状,你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