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我们姚世子的酒局里看书?”岑乐沂惊奇地抬头、顺着江砚祈的眼神方向看过去,辨认了一会儿才了然,“哎,那不是那个谁吗?就是唐统领家的弟弟,叫什么来着?”

“唐眠。”姚诠回答他,语气不屑道,“装正经,恨不得随时随地都要叫人莫忘了他是个懂规矩的乖巧老实人,可真要老实,还跑到我的局里来做什么?真想要看书,大可待在家里好好看啊,非得来着热闹堆里找清净,合适吗?”

“肯定不合适!”姚诠的三庶弟姚谒一脸见不惯地收回眼神,给他大哥倒酒时说,“今日赴宴的人多得很,大家瞧瞧那翁相府中的二位公子,人家才是读书人,此时不也入乡随俗喝着酒吗?就他一人喜欢装清高,太子殿下又不在,他装给谁看啊?”

江慕南闻言抬了眸,也往唐眠那边看去。

“姚二少,这您就是格局小了。”蹲在一边逗鸟的汪阕礼看过来,“太子殿下虽然不在这儿,但院子里这么多人,总有和太子殿下相熟的朋友,往后互相走动,随口一提,他这出淤泥而不染的美名不就传到太子殿下耳朵里了吗?”

“不是不是,等等等等!”太子殿下的亲表弟坐起身来,一脸懵然,“这个唐眠跟我表哥有什么干系?他们家跟我们家不沾亲啊!”

“哎哟我的岑世子,您是真纯!”姚谒比了个大拇指,凑过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跟他咬耳朵,“去过太子府听讲席的人都知道,这个唐眠可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殿下可欣赏他了,当然也欣赏江二少。”

“不过这两种欣赏可不一样。”汪阕礼提着鸟笼挤了过来,“殿下对江二少是单纯的欣赏,对这位唐家少爷可不一样咯,带了点别的心思。”

“放屁!”岑乐沂腾得站起身来,瞬间就顾不上他的龙将军了,怒道,“这是个什么虚伪货色,敢往我表哥跟前凑?”

姚诠看了眼事不关己、两只耳朵高高挂起的江砚祈,笑眯眯地怂恿道:“可人家太子殿下就是吃这一挂啊!”

“妈的!”岑乐沂摔了手里的碧玉小棍,“不知羞臊的玩意儿,我今日就好好教教他规矩,什么东西啊,就敢觊觎我表哥,我——”

“行了吧!”江砚祈伸腿横在他腰前,将他挡住,朝他眨了眨眼,“今儿啊,我来收拾他。”

“啊?”岑乐沂呆呆地看着江砚祈走远,没想明白,这唐眠蛊惑他表哥,跟易安有什么关系?易安怎么还主动管这闲事了?

姚诠凑过去跟他咬耳朵,“小郡王这是吃味了。”

“啊?”岑乐沂一时更不明白了。

姚诠见状“嘿”了一声,自信又坚定地指导道:“小郡王喜欢太子殿下,能看这唐眠顺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