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祈闻言笑了一声,怜惜道:“小世子,希望我睡醒后还能看见一个完整的你。”
啊?这么吓人?
岑乐沂闻言往后退了退,离墨余远了些,笑呵呵地求教道:“那个,大哥,请问怎么看?”
“很简单。”墨余朝他勾了勾手,“就是看你抗不抗揍。”
“啊?师傅我还有伤——”
“屁大点伤!”
“啊啊啊!”
“……”
江砚祈在岑乐沂的痛嚎声和噼里啪啦的闷响声中半梦半醒。
“熟能生巧”的确很有道理,以至于当他又一次在梦中冒犯了萧怀川时,他再没有半点的惊慌和羞愧、疑惑和不自在,他下意识地觉得此乃常事。
萧怀川是他梦中的熟客。
萧怀川是他绮梦中的独客。
今日的萧怀川并没有与他亲昵相贴,那人穿着玄色外衫靠坐在阶梯之上,金线绣成了云雾在他身上缭绕,一半还停滞不动,一半已经随着衣摆落在了地毯上,一盆芙蓉站在他的衣摆之上,轻轻地靠着他支起来的小腿。他半睁半合着双眼,安静地看着上方的雕花,右手食指轻轻扣着一柄连枝灯。
连枝灯?江砚祈暗道不好——话本里,萧怀川焚宫自焚时扔得便是连枝灯!
“萧怀川!”他大步向前,伸手想躲过那连枝灯,触手时浑身一晕,再睁眼时不知怎么就将它打翻了,大火瞬间将整座永安宫吞入腹中,他惊愕低头,在那一瞬间被萧怀川压制在身|下。
他们在大火浓烟中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