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一发呆一痛哭之时,一道刺耳的利声响起。

岑乐沂猛地睁眼抬头,正好瞧见萧慎玉手中那玉色的薄刃从那握着断剑的刺客喉间划过。那血珠子成群结队地往地面上扑,却没沾上萧慎玉一片衣衫,他依旧干净如美玉。

那样淡薄的目光,好似他手中握着的不是杀人的利器,只是一片精雕细琢的玉器玩物,此时此刻他也并没有杀人,只是捻着小物件划过一片枯叶。

岑乐沂猛地打了个寒颤。

被他抱着的江砚祈竭力看向前方,他从模糊的影子中清晰地分辨出了属于萧慎玉的那一道,但他实在看不清,只得问:“他是不是换衣服颜色了啊?怎么不装白莲花了……”

“没呢,还是白色的。”岑乐沂低声跟他咬耳朵,“他罩了件玄色的外衫,上面绣着大片的秋香色芙蓉还有粗孔雀绿色花枝状的散云,可好看了。”

江砚祈与有荣焉地笑道:“妖精嘛,穿什么都好看,可惜我没瞧见,否则又要调戏他了。”

“您还是先喘气吧!”岑乐沂顶着一脸的眼泪鼻涕,嘟囔道,“都成血人了……”

江砚祈骂他:“那你还把我勒得这么紧?”

“呜……”岑乐沂哭着松开他,还没从浆糊脑中摸索出现在到底该怎么止血,就听见一道轻渺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小狗儿疼得都叫唤不出来了?”

萧慎玉用锦帕擦着刃上的血迹,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是血、狼狈非常的江砚祈。

江砚祈咧出笑:“可不是,等你疼我哄我呀!”

“稍等片刻,我便哄你。”萧慎玉转眼看向一脸“你们在玩什么花样,这个时候就不能正经点吗”的岑乐沂,淡声道,“待我灭个口。”

不是,灭谁?

江砚祈和岑乐沂同时脑子一顿,随即两人异口同声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