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名贵的玉碗被人从宣明殿中扔了出来,正巧砸在淑贵妃面前,玉片碎裂,差点划过她的脸。

“啊!”

淑贵妃惊叫,摔坐之间看见建宁帝走出来,居高临下地道:“一月思过之期未过,你便堂堂正正地出宫、还在宣明殿前吵闹不休,怎么?你儿子在朝野之间丢脸,你就在宫内丢脸么!皇后是中宫之主,是你的主子,岂容你以下犯上?至于太子……”

建宁帝只觉得好笑,“你儿子什么德行,也配让太子忌惮?”

“我儿……我儿!”淑贵妃摇晃着起身,哭道,“陛下口口声声我儿,难道瑛儿就不是你的儿子么!”

魏德闻言浑身一颤,正欲出口劝慰,便听建宁帝冷酷道:“令朕满意,才是儿子,令朕不喜,便只是臣子,犯蠢的臣子更是废子;至于后妃,更要懂规矩知分寸,时刻谨记自己的本分。淑贵妃,你逾矩了。”

“废子……不喜、分寸?”淑贵妃倒退两步,撑着圆柱道,“那容王呢?他从幼时开始便让陛下那般轻贱,比之不喜尤甚,陛下又拿他当什么?是废子还是畜生!还有容妃,那个让您不喜容王、那个胆敢死在您面前的女人,她——”

“放肆!”

建宁帝勃然大怒,宣明殿外的所有人猛地跪地高呼:“陛下息怒!”

魏德跪着挪到建宁帝脚边,磕头颤声道:“贵妃娘娘是担心安王爷才一时口不择言,陛下息怒,息怒啊!”

“莫提那个名字……莫提!”建宁帝呼吸微急,眼神阴昳,死死地盯着又怒又惊的淑贵妃,一字一句地道,“闭上你的嘴,再敢提她一句,朕活剐了你!”

淑贵妃浑身一颤,喉咙里被塞入了一团棉花,叫她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陛下,看着自己的夫君,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在那一刻陷入了谜团。

建宁帝几步走到淑贵妃面前,看着她因为后怕而落泪低泣,狠声道:“记住朕的话,别把‘容妃’这个名字再说出口,否则朕就叫你亲眼看着萧瑛下地狱,再活剐了你。朕是踩着兄弟们的尸骨坐上的皇位……”

他靠近脸色煞白的淑贵妃,俯首道:“朕亲手送先帝下了地狱,容妃死在朕面前时,容王才两岁,她肚子里还怀着容王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