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江慕南姗姗来迟,朝两人行了一礼,在江砚祈身后入座了。

江砚祈回头问:“你来的早,怎么这时候才到?”

江慕南鬓角还湿着,闻言笑了笑道:“迷路了,在路上浪费了些时辰。”

“迷路?”岑乐沂捏着酒杯回头,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怎会迷路?不会背着咱们做什么坏事了吧?”

作为“江砚祈”的好兄弟,岑乐沂可是十分清楚自家兄弟对江慕南这个义弟的不满,自然逮着机会就要刺人家。江慕南闻言正欲解释,便见江砚祈一巴掌拍向岑乐沂,说:“闭嘴喝你的,还不许人家迷路?”

江慕南见状将喉口的话咽了下去,感激地看了江砚祈一眼。

江砚祈倒不觉得有什么,“迷路”的确是撒谎,但江慕南也不一定是去做了坏事。他朝一脸哀怨的岑乐沂道:“管好你这张嘴,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哎呀记住了!”岑乐沂懒得搭理他,愤愤道,“不欺负容王爷,记住了记住了,烦死了!”

江砚祈笑了一声,又哄道:“瞧把你委屈的,来,我给您斟酒。”

容王爷?后头的江慕南闻言心里一跳,想了想还是上前去,对江砚祈低声道:“大少……大哥,方才我在路上遇见容王爷了。”

江砚祈应了一声,说:“怎么?”

“就在御花园那边的湖里,我老远就看见容王爷被安王爷推到水里去了,他好像不会凫水,我又不好当面出头,只得等人走了之后才下水救他,好在还来得及。”江慕南抬眸看了眼四周,“容王爷将备用的衣衫给了我,自个儿却没了法子,宫里无人愿意帮他,若是他因此来得晚了或者着装不当,陛下定然不悦。”

江砚祈闻言阖眸:在原话本里,萧慎玉便是因为落水后着装不当、姗姗来迟惹得建宁帝不悦,但却不是因为他将衣裳给了江慕南,话本里根本没江慕南的事。待入殿后,他又解释说自己是被安王推入水中,因此才会来迟。贵妃还在呢,哪能让他把火苗烧到自己儿子身上?便三言两语想要糊弄过去,可皇后娘娘说萧慎玉不是狂悖之人,想弄个清楚,谁知那安王不认,当时在湖边的奴才也不认,萧慎玉因此被倒打了一筢,惹怒了建宁帝,以“不尊国母、不爱兄长”为由当廷杖责。

可江砚祈却觉得这里不太对。

萧慎玉那般细腻聪慧的人,他该知道宫里的奴才见风使舵惯了,绝不会为他作证而得罪势大的贵妃和安王,他又怎么会当着群臣的面把事实说出来?若不是因为话本的作者故意要让萧慎玉在此处变成猪脑子,那就是萧慎玉自己故意如此。

“大哥。”江慕南见人快要到完了,而萧慎玉还没个踪影,不禁有些犹豫,“大哥,可要帮容王爷一次,好歹……”

“不急。”江砚祈说,“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