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砚祈万分不服气,“你不讲理!你趁着我酒醉轻薄于我,按照规矩,你应该对我负责。但我们都是大男人,我也不需要你负责,此事就当是没发生,我们保持和平就好,你怎么还能杀我呢?这和采花大盗糟践了人后还杀人灭口的龌龊无耻行径有什么两样?我不服气!我死了都不服气!你今夜若敢杀我,我就化成鬼魂天天站在你床头,天天趁着你睡觉后对你这样那样,我杀不了你我也要烦死——啊啊疼!”

萧慎玉握着江砚祈的手腕将他往后一拽,咬牙切齿地道:“你威胁我?很好,很好,那我不杀你,我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成不了鬼,烦不了我,我……我……”

你快气死我,我看出来了!

江砚祈觉得再这么掰扯下去,他真的要完蛋,赶忙插嘴道:“别生气别生气,我说错了说错了,我再也不敢调戏您了,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你的话,我不信。”萧慎玉顿了顿,盯着那双在此时此刻当真无辜纯良的眼,严厉地道,“写了认罪书,下呈保证话,交予你爹江郡王盖郡王印玺,明日拿于我。”

在那一瞬间,江砚祈差点窒息而死——

“啊?!”

“啊切!”

江裕肩膀一抖,俯身打了个喷嚏。他搓了搓鼻子,嘟囔道:“怎么这么娇弱了?我老了吗?”

“哪能啊!”陈烨端着烫好的酒走过去坐下,笑着说,“许是谁在念叨您呢。”

“那肯定是苑儿在天上念叨我呢。”江裕抬臂,朝着深色的夜空遥遥举杯,心道:苑儿,可瞧见咱们那不孝顺的儿子了吗?他去天上陪你啦,还剩下一个迟来的儿子,留在地上陪我。

“大少爷如今懂事了,王妃在天上看着,定然欣慰。”陈烨拍了怕他的肩膀,沉声道,“郡王,大少爷都要及冠了,许多事情都让它随风散了吧,别惦记了!”

“怎么忘得了?”江裕遥望着天上的月亮,眼神眷恋,喃喃道,“那是我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唯一一件不可能作对的事,忘不了,死了都忘不了。我时常在想,若是苑儿还在,易安是不是就不会长成那幅模样了。”

“郡王,夫人是巾帼,是英雄,若当日你选择了截然不同的路,这些年来,你可会愧疚?夫人可会愧疚?”陈烨握住他的肩膀,使了劲儿地握着,像是击打,像是扶助——

“你或许没有作对,但你绝对没有做错,因为战场上总有取舍,郡王,你是统帅,是将军啊!夫人,亦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