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成。”墨余咽了咽口水,“好南风这事儿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不知道郡王是个什么看法,而且就算要说,也不是现在啊!您得等到确定自个儿心意的时候才跟郡王说。”

“对!我不就是做了个绮梦吗?我想这么多做什么?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我梦中是个男子,说明现实中是个女子;我梦中是萧慎玉,那现实中就不是萧慎玉!”江砚祈双眼猛地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猛地站起来朝外走——

“爷要去逛花楼!”

江砚祈气势汹汹、满脸肃然,不仅让路上的下人产生一种“啊,大少爷要去上战场了吗?”的错觉,也让刚刚穿过小道与江砚祈迎面撞上的江慕南心里一跳——

“大少爷?”江慕南下意识地拦住他,“您这是去做什么?”

难道又要去惹事了吗?

江砚祈从他的问话中听出言外之意,他停下步子,说:“我出去逛花楼啊!二弟,与我同去吗?”

二弟?这称呼让江慕南和匆匆追上来的墨余同时一惊——

我什么时候有资格做你二弟了?

您什么时候把二少爷当二弟了?

“江砚祈”看这个从小养在父亲膝下的义弟十分不顺眼,尤其是当这个义弟是位懂事乖顺、温和谦逊之人时,他就更为忌惮和不喜,所以每次撞见江慕南都要言语羞辱几句,暗讽人家是寄人篱下。

可就算如此,江慕南却是个记恩的。他记着江郡王的救命养育之恩,对“江砚祈”从未生出记恨的心思,甚至在“江砚祈”死后,他一心追查其死因,最后自愿上了战场,想凭借军功获得权力,为“江砚祈”报仇,却不慎被敌军万箭穿心而死。

江慕南同萧慎玉有一个共同点——表面无害,内驱虎狼。

但他们也极为不同——萧慎玉是个疯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到了最后他已经不珍惜世间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江砚祈是有些欣赏江慕南的,他并未想去讨好,或者说是替代“江砚祈”去补偿以往对江慕南的不好,只是想保持平和友好,如此而已。

这一声“二弟”可真是让江慕南怔愣了好一会儿,他不甚自在地垂下脑袋,静了静才道:“我就不去了,我是来与大少爷说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