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没忘记盯住不远处那群被赶出来的小厮和侍女。

“既然是我的人,生死由我做主,未经我的允许就要抹脖子,你要造反吗?还有——”江砚祈冷喝,“只要还有一口气,武器就是你的命,把剑给我拿起来,握稳当了,再有下回寻死觅活的愚蠢做法,我就阉了你送去花楼跳艳舞!”

墨余吓得差点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他赶忙握住了剑柄,跪得笔直端正,快速道:“我再不敢有下次了!”

“若不是我这腿今天受了点伤,直接踹飞你。”江砚祈不满地捶了捶轻颤的腿,“滚起来。”

“是!”墨余听话地站起来,一脸关切,“这腿怎么又受伤了?”

“驯马驯的,不过值当,我那爱马可是千里挑一的烈物,别说受点伤了,就是半条命也值当。”江砚祈忍不住有点想翠花,他叹了口气,转回正题,“跟你对打的神秘人,看出什么来了?”

这就是不打听那秘密了?墨余暂时松了口气,正色道:“武功很高,我们俩谁都讨不到对方的好处。”

“还把自己也夸一遍?”江砚祈呸了一声,“不要脸。”

墨余羞愧地挠了挠头,继续说:“我俩打得凶,但他对我确实没有一点杀意,而且……我总觉得他的眼睛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江砚祈拆台道:“人家要利用你,当然不想杀你。”

“咳,这人先是将我引来,又把少爷您引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墨余蹙眉,小声哔哔道,“而且要查我的秘密,实在是不容易。”

江砚祈甩了他一记冷眼,沉思了片刻,说:“自从蜀国公主一事后,暗中注视着我的可不少,但你不过是个普通的侍卫身份,就算要查你也不过是顺道一查,如果不是极为多疑细腻之人,绝不会费工夫去查你祖宗十八代。”

“但这人就是能查到。我的身份造假造的十分真实,如果不是细细推敲、仔细琢磨,绝对看不出端倪;看出了端倪,如果没有极大的本事和耐性,也查不出什么,所以我至少能断定两点——他的势力不简单,还有他是彻底盯上咱们了。”墨余吁了口气,声音发沉,“我们在明,这人在暗,少爷,棘手啊!”

“但凡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江砚祈也觉得棘手,有些人看似在明处,实则在暗处,明暗交接,数也数不清,好比那高高在上的皇族,建宁帝、太子、乃至容王;又好比他爹江郡王,还有一些未曾露面的人;甚至是府里的丫鬟小厮,路边的平民百姓……

还有今日刺杀他的,暗中窥视的神秘人,一个两个都有可能。

若要去查,去找,还真是项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