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萧慎玉不会愿意。

接着,“江砚祈”便会如话本中叙述那样,在今夜使出下药的腌臜手段,意图强迫这位元都第一美人花,然后就会在柔弱美人的设计陷害下被流放出京,如同梦中那般死得极有特色。

不下这药,下场就是流放,下了这药,直接就在流放途中收获一通死亡绝唱。怎么说呢,的确是自己作的。

他看着萧慎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无措地僵在身前,雾雨蒙蒙的眼中连波点点,像是藏着遮掩不住的胆怯,谨慎地对他道:“小郡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自然是临死前抱佛脚,单纯硬气地求饶!

江砚祈咳了一声,似乎生来便盛着嚣张气焰的眼睛明亮清澈,跟着他的声音一起张扬道:“爷今儿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若不愿从我,做我榻上爱宠,爷就‘墙上’!瞧瞧,爷是不是说话算话,不曾诓骗于你?”

强上是这个墙上法?!

墨余差点一个后仰从墙头栽下去。

早已停止了磕头求饶的纾俞却心里一紧,暗骂道:这好色浪|荡的纨绔,挨千刀的,又要使什么损招,搞什么幺蛾子!

没管众人的心思,江砚祈说:“王爷,我就算是贪图美色,可也从没纳过谁进府里,这一是因为都是些庸脂俗粉,看一眼觉得好看,第二眼就俗了;二是因为我爹虽说在管我这件事上出了差错,但也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我平日闹闹还成,真要是睡了哪家的姑娘小子,他肯定得把我打得半死,吊在祖祠晒腊肉干。”

萧慎玉抬袖掩面,咳了一声,待呼吸平复后才说:“小郡王与我说这个,是为什么?”

江砚祈自然又不做作地咳了一声,说:“很简单呐,就是想告诉你,爷今天下午轻薄你,实在是因为你长得忒好了!元都十分颜色,王爷独占三分,欣赏美色是每个人的权利,我实在是忽视不了您这张宛若天地精华凝聚而成、被日月星光照耀而生、胜似九霄谪仙的绝美面容,真乃——”

“大少爷。”墨余凑过去跟他咬耳朵,提醒道,“拍马屁也要注意分寸,过满则亏,过真即假。”

“说得有理。”江砚祈赞叹般地朝墨余竖起大拇指,又转头对院中人说,“当时那些个孙子就在我旁边鼓动我,说你瞧不上我,所以我才问你要不要当我房中宠,等你一拒绝我,我就觉得颜面受损,为了在那群孙子面前充面子,我才放了狠话,说要强上,实际上我是一点绮念也没有,更别说什么行动了,只单纯是欣赏你的好相貌罢了。”

萧慎玉看着他,微微一笑:“小郡王的诚意我感受到了,雨夜寒凉,你还是早些回去,别着凉了。”

这抹极为好看的笑让江砚祈寒上心头,因为“江砚祈”死前,萧慎玉也是这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