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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纪风辞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这样一直下去。

他不用再去记得自己背负一个家族的荣耀，不用事事做得完美，佟姨给了他妈妈般的温柔，还有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一睡觉就会义无反顾地扑入他的怀里，还天真地说长大之后要嫁给他。

后来这些年的夜里，纪风辞都会想起那天那一幕，那是让他至今都后悔的一幕。

那天，当他一瘸一瘸地敲开佟姨的病房门的时候，她已经被身上的癌细胞折磨得神志不清了，但是见到他的时候，她还是露出一个苍白孱弱的温柔微笑来。

“风辞，你来了。过来阿姨这里。”她对他招了招手。

纪风辞马上走过去，他现在的脚走路还是不利索，但是他还是很快就走到了她的跟前。

“好孩子……”她枯瘦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都是发抖的，硌得厉害。

纪风辞心一沉，她的身体已经耗损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蓓蓓去哪里了？”她小声问，声音都是费力的，说一句话要喘很久的气。

“阿裴带他去买棉花糖了。”纪风辞认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