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整日里嫌弃奴才爱叹气,依着奴才看,这都是受你的影响,自打你从沁芳阁回来后,这都叹了多少口气了?”
多子采了些花瓣打算酿酒和做香囊用,透过窗格见到自家主子满脸愁容,便忍不住打趣了起来。
韩清漾恹恹的回了句。
“昨儿陛下没让我侍寝,连汪寿公公都没来你说我是不是失宠了?”
昨儿沁芳阁内,周炎宗那如铁钳一般的手掐在他脖子上的时候,韩清漾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杀意。
这种冰冷而狠戾的气息,唯有真正上过战场,见过尸横遍野的人才会有的吧。
他在大晋后宫这么些年,见惯了各种阴狠伎俩,可周炎宗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他的身上有种不稳定的因素,这种因素不为世俗的规矩所控,仿佛只要他一个不如意,下一刻就会提刀杀人。
伴君如伴虎这样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韩清漾细长的手指缓缓的摸向了颈项间,虽然於痕早已消除,可周炎宗掌心里透出的热度,似乎还纠缠在他的肌肤里。
多福将新沏好的茶端了过来,忍不住笑道:“主子,奴才瞧着您莫不是害了相思病了?这才一夜未见,便想陛下想的茶饭不思,奴才觉着您定是爱上周王了。”
他嘴里碎碎念着,“奴才觉着以讹传讹的话都不能当真,来大周的路上,大家都说陛下是何等的凶残嗜血,长相又是何等的吓人丑陋,可奴才昨儿远远瞧了一眼陛下长的甚是俊朗,在咱们大晋奴才还找不出一个能与陛下相媲美的呢?”
韩清漾“嘁”了一声。
他是那种会为美色所迷惑的人吗?
他自小在大晋艰难生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没了帝王宠爱的人过的有多惨,虽说才一夜未召见,可他瞧着外头那些干活的人都没前几日干的那么卖力了。
这要是周炎宗将他晾在这毓秀宫里十天半个月的。
那他们主仆三人不得喝西北风去啊。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