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范文倾。”男人兀自做了一会心理建设,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
时引是个不会让人下不来台的人,他的风度是自小养成的,对待陌生人也一样有修养。他简短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引。”
“哎,”老板娘拿玻璃杯在桌上敲了两下,提醒了一句:“要找对象麻烦去隔壁be-sea,我这可是清吧。”
be-sea就是之前元熠想去的gay吧,时引看了元熠一眼,发现他撑着下巴笑得脸都红了,一直在旁边看好戏。
“你不是本地人吧。”那个叫范文倾的男人问时引,“说话口音不像我们这边的。”
“嗯,不是。”时引回道,“北方人。”
“来旅游的吗?”
“工作。”
范文倾浅浅一笑:“感觉你年纪很小,已经工作了?”
时引的眼神一晃,瞥到喻惟江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喻惟江朝他看过来,时引眨了一下眼睛,目光游离,有点不知道该看哪里。
其实他有些想走,但又舍不得悄悄注视喻惟江的时刻,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范文倾聊了很多。
喻惟江搞不懂时引跟一个陌生的异地男人哪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这么拙劣的搭讪方式,值得浪费一杯西瓜汁的时间去应付吗。
时引跟任何人说话都是带着讨人喜欢的笑容的,即使他明明知道对方的眼神溢满心动。喻惟江想,就算对方带着那种充满侵略性的捕猎者的眼神凝望着他,他也不会有任何露怯的表现。
他像个没心肝的漂亮宝贝,让很多人心猿意马,男人,女人,喻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