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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这个少年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像是做梦一样,他的眉目清晰,皮肤冷白,黑的发半遮住了眼,全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青草香,干净地仿佛那些伤害从未发生。

还是当年在校园初见季炀时的模样,清冷的气质和上一世如出一辙,沉默寡言到毫无存在感。

这些年他开车去村子里看过他无数次,却没有一次敢上前和他说话。

他不想承认自己对上一世他的死还耿耿于怀,几百年的时间早已足够让他心若顽石,情若死灰。

可看着小黎唐被欺负,被黎妈妈冷落,再到恢复正常后,那小小的身板天天帮黎家干繁重的农活,磨出双茧水泡,他发现自己还是看不了别人欺负他。

这个人只能是他的,连受的伤也必须是自己给的,他才能心安!

他看着他长大,却越来越不甘,自己带着记忆被折磨的痛不欲生,而他却在每一世都忘了自己,永远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到头来痛苦的似乎永远只有自己!

这世上,放不下的永远是最受伤的那一个。

吃完饭谢则晰就走了,没有留宿。

第二天一早,黎唐看见管家在指挥人搬运东西。他隔壁房间的家具都被搬了出去,重新打扫布置了一番。

黎唐:“这间屋子谁要用吗?”

管家:“昨晚先生交代把这间腾出来给你做画室用,这间的采光最好,画具什么的下午就会送来。”

黎唐神色微动,“帮我谢谢先生。”

管家递过来手机,“这是新手机,先生的联系方式都帮你们存好了,你可以打电话亲自谢他。”

黎唐当然不会打给他,只是在下午看到一套一套堆满山的画具摆了一屋子后给他发了条信息,谢谢。

两人的复读生涯开始了,管家把他们照顾的很好,上学放学有司机接送,回家有保姆一日三餐照顾,他们只用安心学习,备战高考。

一个星期后谢则晰又来了,照例是晚饭时间,陪着他们吃了顿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