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气势虽盛但神色尽显焦急:“烟玉……”
后座的程烟玉握着安全带的手猛然一抖,神色不自然。
尤的船在海上被风浪耽搁,后来轮船被迫停在欧洲某个港口,因为地下城的身份,费了许多时日拿到了各项行证和户籍,终于辗转到法国。
尤缓步走上前,通过车窗玻璃内模糊的景象,他知道那里面坐着自己想念了三十年的人啊。
程烟玉却没有开车门,隔着车窗,看着他那双深沉而真挚的双眼,明明比自己年轻十几岁,却似乎饱经沧桑。
“我真是太傻了,一直以为……你死了……”
程烟玉打开车门,两人终于毫无阻碍的对视,冬日柔软的阳光下,是一场迟来了三十年的对视,两双眼却都已经饱含沧桑。
程烟玉心跳如雷,开口道:“你怎么……”已经被尤抱在怀里。
他呆滞了两秒,才抬手将尤抱住。
深雪未消,周身掠起的风却都是温暖的。
筑朗下车,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父亲还是等到了,那个他一直在等的人。
为了让尤能和筑朗多呆一些日子,也为了能一家人过个团圆年,程烟玉暂时延迟了回学校的日子。
小楼外随时游荡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像是游荡散漫,仔细看其实是是有秩序的换岗,从不离开小楼一百米外。
“烟玉,这些年太辛苦你们了,我带你们回地下城吧。”
厨房里,程烟玉正切菜,筑朗实在受不了吃狗粮的日子,天天待在酒吧里,晚上才回来吃饭。
程烟玉皱眉瞪了他一眼。尤很着急:“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