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打在程钦身上,让他喘不过气,他点了根烟抽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说大话,又觉得欲盖弥彰,只好艰难的吞吐:“我想我不喜欢他,爸,您放心吧。”
“我怎么能放心?!他已经闯进你家了!对吗?你们两个都滚在一张床上了,是吗?”他的声音锋利深沉的切进程钦的耳朵:“程钦,你知好歹,不要把我的脸丢尽了!”
程钦低头不语,烟头烫到手指无动于衷,眸子里逐渐的酸涩起来。
父亲张了张嘴,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一些,他的声音突然带了点无奈的语气:“cloud也好,其他人也罢,你尽快找个人结婚吧,除了晏今宵……”
程钦喉咙压抑着情绪:“我……不能这样……”
“你记得你三叔的故事吗?”
程钦一愣。
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厚重的层云像铁一样压在他身上。
他摘下手套,用手掰下了树上一点冰块,看着它被自己的温度慢慢融化,冰水从指缝流出,最后化为乌有,握不住的。
无能为力的痛楚覆盖心灵,焦躁,恶心,恨愤,然后他狠狠地用拳头砸向树干:“浑蛋!浑蛋!”
一拳,两拳,三拳……无数拳砸在树上,树上的冰花簌簌地往下落,覆盖在他肩膀和头上,冰雪细碎砸进他后领里,顺着脊骨滚着,冷得骨头一阵发颤。
和晏今宵一星期的约定,还有最后一天。
家里的天花板早就被布遮盖起来,晏今宵坐在沙发上,透过杏黄色的绸布,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手机上有人给他发了大堆的信息,是程良玉和程钦今天在监狱里谈话的内容。
晏今宵目光低垂着,面无表情。
三叔的故事……那似乎是个久远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