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岳池已经把脑袋偏过去,不去看那些缠缠绕绕的输液管,听到言野问这个还是勉强把头转过来,摇了摇头。
难受, 身体似乎都不再是自己的,哪里都酸胀。只有身上被细致清洗过的干燥能让人稍微好受一点儿。
摇完头后陆岳池低头想了半天又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道:“还好……不太难受……”
“肚子有没有饿,想不想吃一点东西?”
陆岳池摇摇头。
“那水呢?想不想喝一点?”
陆岳池还是摇摇头。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就愣住了,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实,言野的眼眶似乎带着一点红,陆岳池想要继续睁开沉重的眼皮子。可是现在似乎连阳光都要开始阻拦,太过刺眼,几番尝试后只能看到闭眼后的一片通红。
这种情况在这些天里已经循环了很多遍,按照要求买来的食物,不管是他喜欢的不喜欢的口味,没有一勺能喂进陆岳池嘴里的。
知道他爱干净,清洗的时候原本吃什么能吃到鼓胀胀的肚皮现在干瘪下去,瘦成这个样子。
言野沉默着坐在椅子上,慢慢站起来把放在床头柜上尚有余温的粥拿走,可是在刚刚要走的时候却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一低头,陆岳池似乎在很用力地睁开眼睛,跟自己说,“叔,我没事……我不难受……我就是累……想睡觉……真的。”
往后又推了好几天,陆岳池终于能下床走一走,似乎是在床上呆太久都忘记走路,刚走了两步就被绊了一下,陆岳池赶紧用手撑了一下隔壁床帮助自己撑起身体。
自好转了以后陆岳池虽然身体虽然还有点难受,嘴就已经恢复了生机,病房里的都是些老人,这都能让陆岳池聊起来。
隔壁床的老爷爷看着陆岳池下床了还被绊了一跤,问道:“你叔不在你下什么床啊?摔着了到时候你叔又得把你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