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开修理店的叫任末,我们已经正在派人抓捕了……文强交代的是,当时在牌场子里头就接到了信号说是要一起去弄东西,结果起了内讧,自己错手弄伤了孟成功,然后任末以木霞和文婷做要挟,让他担下来……他没想过牌场子里会有人追上来,当时孟成功已经快要不行,大概是想要把目击证人也给弄了。”
“不是互相不认识吗?”
“总共就那么些人,有重复在一起的几率,大概是任末想立威吧,世上有心人那么多,朋友之间都能背后捅刀子的,谁能彻底相信身边的人。”郑远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问过你,你要是被戴绿帽子了会怎么样?”
“记得。”言野揉了揉眉心。
“就我去了你们那儿,我们自己这儿多出来了一个案子,老公发现妻子出轨之后没打算捉,说是爱得太深,是觉得自己没本事赚钱,你猜怎么着,去搞电子诈骗了,你说孟成功会是这样想的吗?”
“大概吧……”
“你去休息吧,组织上给定的时间咱们也算是超额完成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去睡会儿吧,过会儿我把文强的审讯记录调给你们,你们的案子都已经把关键点弄干净了也就不差这临门一脚了,睡会吧,真睡会儿吧,我不行了……”
过度的用脑已经让言野脑子不太能转过弯来,又熬了一整宿,晃一晃脑袋还是疼的,等郑远挂掉之后还端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半天,走出屋之前还算细心地把掉在地上的毯子给人捞了起来搭在了身上。
秦西派出所的民警们年轻的都在配合工作,就算是不能参与进破案中帮着整理文件监控的也多,这种东西最熬眼睛,年轻的还能扛会儿,上了年纪的也不愿意回家就在宿舍里睡了,本来里面就五六张床,一个床上得挤了两三个人。
言野的意识有点恍惚,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找到了自己那张床,眼睛已经彻底睁不开,脚刚刚沾着床边那块地就倒在了床上。
陆岳池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一个沉得要死得东西给压住了,差点儿就没把气喘对要歇菜,起床气说来就来,陆岳池一睁眼睛就看见了贴在自己脸跟前的言野,一下又屏住了呼吸。
他块头实在是大,又沉,把自己整个半身都让他压得那叫个密不透风,陆岳池挣扎了几下,屁点动静都没弄出来反而还把自己手弄麻了。
人方为刀俎,自己为人肉。
好像他也挺累的样子……
他枕在自己头发上,更确切地说是两个人睡在一个枕头上,陆岳池微微转了身,看到了他冒了茬的下巴,也就是手贱,去蹭了蹭,还没得逞就让人把手腕给抓住了,然后他整个手就搭在了自己肚子上。
现在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