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灯有些失灵,光发黄,整个派出所大厅像浸在灯油里面一样,发着浑浊的透。
潘诚见了血人就懵了,冲到了陆岳池身边去,先问:“白歌呢?没事吧?哥,你也没事吧?”
“老白送去医院了,他妈去照顾他了,赶明儿我们跟他把店看看,留个人照顾他奶去就行。”陆岳池眨了眨眼睛,里面似乎进了灰,添了一句,“我能有什么事啊?”
陆岳池眼睛鼻子都是通红通红的,眼角的痣也有些发红,嘴硬,非说是冻的。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一男一女,陆岳池站了起来给人让座,“潘叔刘姨好,来坐,我给你们倒点热水。”
陆岳池走路绊了一下,潘诚没来得及扶,下一秒就被言野捞了起来。
潘诚是一回家就被父母带来派出所的,才晓得出了什么事,门口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兄弟和家长,潘诚抬头就问:“叔,您要问啥我们都跟您说,您得替我们歌儿做主啊。”
陆岳池腿都是软的,被言野安置在了另一排椅子上,把新赶来的几个人带进了里头询问。
也就是在今天傍晚之后突然有人来报警说家里男人不见了,打电话打不通,过了一会儿工厂的守门大爷就有人报了警说是在废弃造纸厂那里发现了两个人,一看其中一个人还有呼吸,那人就是白歌,二话没说120送医院去了。
死了个人,这是大事件,家属第一时间赶过来,刚刚认完人情绪激动还不好去询问,只能先安抚着去调查现场。
吵。
吵得陆岳池耳朵都嗡嗡了,懵在原地,陈星潘诚都知道陆岳池重情重义的,心里指定难受死了,没一个人敢过去,打了声招呼也就跟着家长走了。等到把受害人家属都安慰了一道之后言野走过去慢慢蹲在了陆岳池脚边上,给人送了一杯热水,水雾往上飘就挂在了人眼睫毛上,眼睛都糊上了一层水壳子。
“你自己一个人回家去休息,明儿还要上课。”
“叔,跟那人有关不?”
言野不傻,知道陆岳池问的什么,“不知道,市局里还没来人,血检报告要他们送过来。”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
“再等会儿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