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束从床上坐起身,抬手便将不肯动弹的曲悦打横抱起,带着他去洗漱。
“我困。”曲悦在他怀中反抗。
“吃完饭再睡。”齐束抱人走到洗漱台前,将他放了下来。
曲悦眼底有浅浅的乌青,想是昨夜没睡好。他含了口清水,鼓着脸不悦地看了眼齐束。
齐束抬手揉了揉他蓬松且凌乱的头发,柔软的触感,和以往每一次的抚摸一样,没有区别。
齐束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发,眼底略过极浅极浅的笑意。
八年前他们初遇的那个雨夜,恰逢齐束母亲的祭日。
老头子答应会陪他一起去祭拜母亲,他在坟前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等来给过他承诺的父亲。
打电话过去,老头子还在与他人应酬。
真正涉足禁区管辖事务之前,齐束也不过刚成年。人人敬他含着金钥匙出生,却无人知晓在他成长的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得到过父爱和母爱。
母亲早逝,还是被父亲亲手杀的。父亲一直忌惮母亲家族的势力,他不爱母亲,更不爱齐束。
齐束一个人祭奠回来时,黑衣人接他上车,他只想在外走走。
天黑如墨,大雨瓢泼。
心情糟糕至极。
曲悦伸手扯住齐束裤腿阻挡他去路的那一刻,齐束没有心情理会,毫不犹豫地踩上了曲悦沾满鲜血的指尖,碾压下去。
他只觉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