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悦听闻这话,难受地揪紧了落在身侧的裙摆。无法抑制、无法控制地用力扯着,扯得上身裙子与肌肤相连的地方都疼得厉害。
这世上,真正对他好过的人,屈指可数。
齐逸是一个,但他不曾欠齐逸什么。
齐含是一个,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齐含推入火坑。
这种难受,像是有人拿针在他心上一点一点地扎着,疼得细小却尖锐密麻,让人出于自保拼了命地想做些什么安慰自己,却又怎么碰触不到那引起疼痛的根源。
他宁愿齐含恨他,骂他,打他,甚至举枪杀了他,都比现在这样对他来得更容易接受。
“你别说了……”曲悦用力摇头,他向后挪动,拉开与齐含的距离,“你一定是搞错了,你被枪打伤了,所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齐含听闻曲悦的话,睁开眼睛认真看着对方:“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日曲悦穿着和现在身上一模一样的裙子走到他身边,对他说的话,他现在都还一字不差地记得。
所以就彻底放下防备,心动了,喜欢上了。
哪怕他能察觉到曲悦身份不简单,哪怕他知道曲悦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必有目的。
无论真相是什么,他都认了。
思来想去,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像曲悦一样,为他穿上漂亮的粉色裙子,明明美的高高在上,却穿过众人,主动停留在了渺小的他面前。
这样的感动可遇不可求,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旦遇见了,就是一辈子。
他那时多想留住曲悦,可是却又喜欢到舍得放对方走……
“你倒是够痴情。”齐束看戏看够了,把枪在手中转了个圈,“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齐含转头对上齐束的视线,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他却没有丝毫要求饶或者闪躲的意思:“我没有兴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