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绵长的略带轻微颤音的叹息悄然散在静默的空气中。
夜深了,富人圈养的狗停下了吠声,偶尔传来几句骇人的猫叫,惊扰着树上栖息着的鸟。
曲悦垂眸看向伏在自己身上沉沉睡去的齐束,眼底情绪因为回忆的带动而翻涌不止。
不一样了……
齐束不是以前那个会温柔握住他的手,教他射击的人了。
原来他踏上长阶,一步一叩拜小心吻着的,从不是尘世的净土,而是深渊。
原来他所磕的等身长头,面对的从不是虔诚所向的信仰,而是把他引入炼狱的,他曾无声却用力拥抱过的……所谓的神……
第二日,齐束醒来的时候,怀中的曲悦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眼眸内血丝深重。
脑袋的昏沉和酸痛让齐束蹙紧眉头,戾气跟着爬满眼底。他坐起身,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页面上。
“我把你叫过来的?”齐束偏头看向从沙发上爬起身的曲悦。
曲悦拢了拢自己被对方压了一夜皱的不成样子的衬衫,声音无起伏:“嗯。”
“衣服在楼上卧室,自己去换。”齐束道。
曲悦迈开步伐,上楼。
穿着齐束略大的衬衫回来后,曲悦以一个下属恭敬的姿态,单膝跪在齐束面前:“手下告退。”
“吃了再走。”语气不是商量,也不是挽留,而是命令。
曲悦摇头。
齐束转身看向对方:“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