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头独自狩猎去的帕特里克。
虫鸣鸟叫,泥土和草木味道,都让他觉得安心。他握着长弓穿梭在丛林里,自退伍以来第一次拥有如鱼得水的感觉。
枪支是他的老伙伴,多年陪伴已像是他延长的手臂一般。可惜退了伍他的爱枪也被收回,不知道现任主虫对它怎样。
现在没有枪,有把长弓也足以让帕特里克感到畅快。他手上的长弓足有半虫高,弓身是棱角锋利的型,弓弦呈现出暗金的色泽;整把弓狂野得与军雌本虫展现出的气质分外不符。
打只兔子对他而言是杀鸡用牛刀,轻松得很。与其说他在狩猎,不如说是在享受自由的风。
许久没有过的感觉。退伍后帕特里克一直面对的是失败失败失败,几度自我怀疑,把原先的骄傲荣耀丢了个一干二净。
也许他早就需要这样一场放松了。别整日想着怎么修正自己,怎么迎合他虫。
不多时帕特里克打到了一只肥兔,原路返回去找乔先生。
狩猎归来的军雌看到这样的一幕——身材纤细的亚雌枕着手臂,以完全放松的姿态仰躺在地上;他的神情悠远又茫然,眼睛半阖着,半片睫羽沐浴在阳光里。
像一张安静的画。帕特里克屏住呼吸,突然能够理解雄虫们更加偏爱亚雌的心态了。
摄像机自己给自己关掉了快门音,悄悄从角落里钻出来抓拍。
可惜赏画虫尚没有动弹,画中虫就自己打破了这份静谧。
“嘿——你回来啦?还真的挺快的。”乔瑞青随手捞起终端看了看时间,重新挂上热情友好的笑脸,“这还不到半个小时啊。”
前军雌忍不住微笑,颔首致意,掏出一把刀子开始麻利地处理起兔肉来。他拿刀的手异常稳定,挑皮剔骨自有韵律节奏。
乔瑞青盯着帕特里克翻飞的手指出神,突然想要离这只虫更近一些:“……你介意跟我讲讲你在军营里的故事吗?”
这个问题让前军雌有点意外,但是他仍然愿意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