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管百年后的今日呢……”

他们从来都没考虑过后人会如何,也从未打算考虑。

仓羊仿佛看到几百年前那场暗无天日的大战,阴钟发出一声嗡鸣,似乎在昭示着大战的结束。

魔尊被镇压于不战天,一切就都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

正如他先前所说的,魔尊刚被镇压,早已相看两相厌的仙门各家转头就因争夺阳钟而互相厮杀起来,场面之震撼一度更胜被记入史册的仙魔大战。

这才是真正的大战。

尸山血海,血流漂橹,众多仙门弟子的尸首层层叠叠铺成一条“人”路,取胜的人脚踏血海,站在顶峰肆意而狂妄地大笑,下一秒却身首分离。

仓羊筋脉尽断,从死人堆里艰难地抬起头,迎面走来的人面如冠玉,点点鲜红染上一袭白衣,犹如雪中盛放的梅,夺目又刺眼。

“流竹死了。”仓羊喉里呛着血,艰难地启唇,他也已是强弩之末。

那人却不顾任何情分,一手掐住了他脆弱的咽喉,眼里迸射着骇人的光芒。

“死了?”那人嘴角牵起一抹笑,“死了不正好?剩下那些等闲之辈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等他们打够了打累了,东西依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