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祁年耳根一热,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回来了,像是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烫得他皮肤发红,连衣服下的地方都升起灼热感。

于是他塌下肩缩起脑袋,把被子下的双腿蜷起用手臂圈住,整个人缩成一团,环抱的姿势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不开心的时候,就自己抱抱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这是他悟出的一个道理。

毕竟像他这样不招人喜欢的性格,能得到父亲和看他长大的李叔父子的疼爱已经实属幸运。

他半点都不敢挥霍,担心哪怕只是稍微娇纵一点,就会连这点温暖都要失去,更逞论去试想从外人那里得到份同样厚度的爱。

蒋祁年一遍遍地说服自己,长期养成的性格让他总是下意识地做出自保的选择,选择最不容易失望的最优解。

然而当耳边传来椅子挪动和渐远的脚步声,他的内心还是瞬间被一股难过的情绪淹没。

易晓他……这是走了吗……

骗子……

蒋祁年吸吸鼻子,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好香!

他今天中午只随便扒拉了几口米饭,刚刚又和易晓折腾了一会儿,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被香味儿勾起了馋意。

蒋祁年抬起头,易晓拆开了带来的保温桶,捧着带来的晚饭重新坐回蒋祁年边上。

易晓抽出张纸巾递过去:“饿了?先擦一擦脸,把饭吃了,吃完再继续和我闹。”

保温桶里装着虾仁小馄饨,一口正好可以吃一个,易晓一勺一勺地喂蒋祁年吃完,又盯着人喝了几口汤,这才把保温桶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