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易晓,我承认你很聪明,也很有勇气,是个很好的孩子。”
“所以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如果以后被我戳穿了你的伪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知道自己这是终于过了蒋明承这关,易晓松了口气。有意缓和一下气氛,他说道:“您说吧。但是我胆小,您可别吓着我。”
“就你还胆小?”蒋明承看了易晓一眼,再说话时语气已是和缓不少,“这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从小,蒋明承一直都是最惹人疼的那个。他刚出生的时候瘦瘦的,连哭声都比哥哥小许多,一副随时可能夭折的样子,蒋明承夫妇为此不知操了多少心。
心惊胆战地守着蒋祁年长大,蒋氏夫妇半点都不敢给蒋祁年压力,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的,蒋祁年的哥哥也很懂事,从小就知道保护弟弟。蒋祁年就这么被全家人呵护着长大到十六岁,除了性格内向一些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十六岁那年的一场车祸,蒋祁年的母亲和哥哥不幸去世,心情无比悲痛的蒋明承一边强撑着处理家人的后事,一边操心着正处在关键时期的公司,身体和精神同时处于重压之下,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照顾蒋祁年。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儿子蒋祁年送到老宅住一段时间。
谁知这一住就出了问题。等蒋明承将蒋祁年接回来的时候,蒋祁年的心理状况出了大问题,他拒绝和任何人交流,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蒋明承找过很多医生,几乎所有人都说这是因为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要慢慢恢复。
伴随着一天天的治疗,蒋祁年的情况逐渐好转,除了依旧很抵抗和陌生人的接触交流外,在亲近的人面前已经表现得十分正常,只是不复从前那样亲近。
这个结果对蒋明承来说已经十分珍贵了,他只剩下这一个命根子,只求蒋祁年能够好好活着,能恢复多少都算是惊喜。他什么都纵着蒋祁年来,不管是想去学写词作曲还是想一个人住,只要蒋祁年提出来他就立马答应。
可是看着蒋祁年这样成天孤零零地活着,蒋明承还是心痛的,他本以为蒋祁年会这样孤独下去,直到易晓的再次出现。
“易晓,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年年愿意主动亲近的人,也只有你在身边的时候,年年能有走出家门的勇气。”蒋明承看着易晓,语气几乎恳求:“我希望你能够成为年年的转机。”
“转机?”易晓问道,“是带着他接触别人吗?”
蒋明承点头,“我和年年的医生沟通过,在你的陪同下,他出去吃过饭,还去了工作室开会,所以他有很大的概率会继续同意和你一起参加活动,等参加的次数多了,他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再那么抗拒。”
“这可能会是个很长的过程,而且在这期间,需要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年年。”
易晓颔首,郑重承诺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