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发了声:“醒了?”
不?是白辞熟悉的声音,却也有?几分耳熟。
浑身的水分仿佛被抽了大半,白辞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嗓子干涸难受,像是被抛掷在曝晒烈日下失水的鱼。
他抬手抚摸着干渴的喉咙,默然点了点头。
已经想起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村上非墨。
而另一个人,一星火光明灭,戴着熟悉的薄荷清香烟味。
“硝子姐姐。”白辞叫道,嗓音嘶哑。
黑暗里,家入硝子叼着烟,含糊应了一声。明亮的月光,澄澈得一览无余。硝子步入那月光,略显冷淡的表情在澄静的白光中,也有?些?微的柔和。
“有?几件事,我要跟你说,白辞。”她伸出手,两指并拢接过自己唇上的烟,拿烟的那只手叉着腰,夹烟的两只手指在空气里微微一抖,停顿了一下。
面对众多尸体解剖也毫不犹豫的女医师,素来冷静自持惯了,此刻,却有了少有?的迟疑。
看着抚着喉咙嘴唇干燥的少年,硝子避开了那个即将说出来的巨大真相,选择用眼前的小事来拖延。
“算了,你好像挺口渴,先喝水。”硝子走到房间门口放置的饮水机,找出纸杯,接了大半杯水,然后走过来递给白辞。
白辞接过水,一饮而尽,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见状,硝子再去接了一杯,他咕嘟咕嘟又喝了大半杯,然后深深叹口气缓过神来。
半坐在床上的他,翻身而起,坐在床边,借着月色打量起这个房间。没有任何装潢,几件简单的家具,单人床,粗糙的水泥地,像是一处临时落脚地。
目光落在手中的纸杯,里面还有?小半杯水,白辞晃了晃,水波微微荡漾,泛起的层层水纹像是种种?心事。
半晌,他开了口:“是悟,还有?老头子出事了吗,硝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