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抬起一只手,放在桌上。他戴墨镜的模样普通极了,可那只手,像一截精致的白玉笛,雪白光滑。
他手指敲了敲桌子,笑道:“信仁君,我有话要说。”
这种悠然自得的语气,已经将五分钟前差点翻脸的事抹消。原田信仁算是明白了,白辞这人只是个年轻且名不见经传的风水师,为什么圈子人脉混得开。
若换作其他人,遇到刚才的事,再如何,心底也生出几分间隙,情绪总会代入之后的事。
而白辞不。
事情是事情,情绪放一边。他分得很开。
想明白以后,原田信仁只觉得可怕。白辞不过二十来岁,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自身情绪都能抽离。
无形之中,他对白辞的畏惧再加深一层。原田信仁抓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以更加恭敬更加殷勤的语气道:“白先生您说,任何要求,我一定倾尽全力为您办到。”
“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罢了。”白辞道。
“您说。”不顾周遭工作人员的诧异目光,原田信仁向这个年轻人深深弯下了腰,“请您吩咐。”
“节目点到为止。就到这一步,好吧?”
“您是说,吉冈家的事就爆料夫妻互相婚内出轨,儿子不是亲生的这些,是吗?”
白辞微微颔首。
“这些内容,足够了。再挖掘下去,观众会厌烦。”
比起他的从容淡定,原田信仁一脑门的冷汗,他迅速伸手抹了额头的汗,即刻答应道:“好的。”
“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说着,白辞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