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老相爷处理?”顾珠觉得这话不对吧。

谁知道小满姑娘却意味不明地笑着说:“正是,毕竟老相爷的的表侄女正是大皇子的生母,先皇后虽没了,但相爷府说到底依旧是大皇子的母家,哪怕是比较远呢?那相府本就人丁单薄,自然是不嫌远的。”

——靠,原来大皇子的血统有相府一份啊。

顾珠沉沉思索着,按照他多年特准的直觉,这个大皇子大概是最不受皇帝舅舅喜欢,皇帝舅舅却还要装作喜欢的那个人。

很好,现在他有点儿明白自己为什么去了长安后,公主娘让自己跟着大皇子混了。

倘若皇帝舅舅没能扳倒老相爷,那么大皇子就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这根本就无需置疑。

倘若皇帝舅舅扳倒了老相爷,那么大皇子肯定是没希望的,但他也不会受牵连,因为他娘和大饼爹会罩着他。

“那我去长安主要是玩?”顾小侯爷总结道。

小满姑娘无奈,却又宠溺着笑道:“是,如此说也没错。”

……

大年十五,将军府阖家上路,车马如云,浩浩荡荡过了桥,一路往长安方向赶去。

少年顾珠耐不住总坐马车,坐得屁股都是疼的,踩着上马石便长腿一跨上了他的白马,先一步朝尉迟府上过去。

白马减肥颇有成效,如今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驰骋草原时的体重,托着个翩翩少年郎,一路行人游客驻足观望目送的不在少数。

顾珠同不少人都相熟,比方说街头卖卤蛋的老头,好些个说书先生,一堆在他火锅店赊账成瘾的一穷二白秀才,一路他都笑盈盈地摆手,说要走。

送别的豪族没有几个,不是被拉下马了,就是恨上了他们顾家,觉得要不是他们顾家当年没事儿找事儿还钱,他们也不必还,现在还能继续逍遥快活,还了钱后,大部分的老牌贵族们吃穿用度上差了好几个档次,好些年都没能缓过来,现在是每况日下。

不过对此,顾珠表示活该。

早干嘛去了呢?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大家都不还钱,第一个还的就成了坏人?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