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沅心思想明白之前,身体就已经跳下了榻,两三下穿上了靴子便推门而出,风风火火大喊道:“备车!爷要去城郊的乱葬岗!”
……
顾珠这边去往城郊的路上,总忍不住问外头骑马的郭叔还有多久才能到乱葬岗。
那乱葬岗顾珠从未见过,依稀从不该存在的记忆里模糊看见一些画面,想象着那尸山尸坑,虫蚁乱爬、蚊虫漫天的场景,而他的铁柱躺在最边上的角落,连张席子都没有卷一下,脸上再被老鼠啃个洞什么的……
天啊!!!
顾珠晃了晃脑袋,手抖得厉害。
一直跟着他的灵哥儿仿佛同他是一条心的,拿着一条干净的手帕给他擦额头上的冷汗,顾珠却忍不住说灵哥儿了一句:“你不该把他丢那儿的……我都说了,好好看着他,他是傻子嘛,怎么就看不住呢?”
灵哥儿只被说了一句,就抿着唇低着脑袋,掉泪珠子,没有辩解。
顾珠见状,却是先道歉,说:“对不住,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他对我很重要,都是我的错……”
灵哥儿好奇似的弱弱询问:“那铁柱为何对您如此重要呢?”
顾珠摇了摇脑袋,没办法跟灵哥儿解释清楚,大眼睛闪着泪花,简短道:“就是很重要啊……”
刘灵深深地看着顾珠,看他那成日忙地跟花蝴蝶一样东奔西跑的小侯爷,忍不住继续刨根问底:“总有个理由的啊。”
几乎是同一天到你身边的不是吗?
怎么那傻子就更重要一些呢?
我呢?
如果我死了,小侯爷您也会着着急急哭着寻我吗?像今日这样寻我,为我也大张旗鼓地来一趟,让所有人晓得我对您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