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六世并不想阻拦自己的女婿,这固然是出于他本人的喜好,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很清楚这的确是有必要的。

多年在意大利的生活让亚历山大六世除了习惯了奢靡生活的享受之外,也让他明白了那样的穷奢极欲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一种威慑。

就如同佛罗伦萨人在富有之后往往要用建造一座豪华的住宅证明自己的地位一样,看似堕落的奢靡生活其实让更多的人在厌恶与反感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敬畏。

亚历山大要建造一座那样的都城,教皇是不会反对的,至少那样一来他势必也要为教皇提供更加优渥的生活和丰厚的日常用度。

所以在哥白尼这件事情上,亚历山大六世打算好好听一听箬莎的解释,或许如果走运说不定这还是个能让老罗维雷向自己妥协的机会。

毕竟如今可是他的女儿是否能够成为卡斯蒂利亚王后的关键时候。

一个信使带着封亚历山大六世充满疑问好奇的密信赶往巴利亚里多德,在信中教皇不但问了关于哥白尼的事,甚至连那个告密的辅助主教的名字也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然后他在马德里安心的等待着箬莎的回复。

不过让教皇没有想到的是,他等来的却是老罗维雷给他写来的一封私人信件。

这封信并不是由信使从梵蒂冈带来,而是出乎意料的由乌利乌从巴利亚里多德送来的。

信是老罗维雷通过巴伦娣送给两个亚历山大的,而内容却很近似。

信中,老罗维雷十分罕见的用诚挚的语气表示出了希望与亚历山大六世和解的意愿,他甚至使用了认为自己以往纯粹是“出于妒忌和憎恨”这样的字眼,这让亚历山大六世意外之余又暗暗揣摩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宿敌愿意放下身段表示善意。

教皇并不知道在另一封给亚历山大的信中,老罗维雷则是大打感情牌,他强调着自己的女儿是多么深爱着亚历山大,以至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这让他不能不考虑即便是为了巴伦娣也应该放弃以往的不快,而在信的最后他还不忘提醒亚历山大对康斯坦丁的许多与支持。

箬莎看信的时候,乌利乌就站在一旁,这让摩尔人多少有些尴尬。

虽然知道女王拆看老爷的私人来信其实完全没有毛病,可一想到或许这些信里会有巴伦娣或是卢克雷齐娅与老爷之前的私房话,乌利乌就有种想悄悄溜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