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车里的人随即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可摩尔人似乎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他耸耸肩不以为然的从鼻子里发出个轻轻的“哼”声,又轻微的撇了一下嘴:“您现在不用想那么多,我们现在只要能消消停停的到马德里就可以了。”

马车里的人稍微沉默了一下,放低声音问:“那么说真的有人想要谋杀我?”

“这个嘛。”

似乎不想刺激车里人的情绪,摩尔人琢磨着该怎么措辞。

不过还不等他回答,车里的人已经发出一声轻笑自顾自的说:“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在梵蒂冈和在这里没有什么区别,相信我,我经历过的那些事比你能想到的还要刺激的多。”

摩尔人没有在开口,他当然知道车里的那个人说的并无虚言,尽管他自认虽然年纪轻轻也算是见过些风浪,但是和这个人相比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看来你的主人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车里人又开口说“通往权力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荆棘,甚至戴上的王冠里都可能暗藏着可怕的机关,他还要走很长的路呢。”

“不是有您吗?”摩尔人微微歪歪身子对车里说“您会帮助老爷的是吧?”

“当然,”车里的人沉默了一下这才回答“是亚历山大成就了亚历山大,现在该是看看这个成就能收获什么的时候了。”

听着车里人的话,摩尔人无声的点点头,然后他笑呵呵的用力甩了下马鞭,对着两匹驮马吆喝一声,很娴熟赶着马车向前继续走去。

一条两端高高翘起的克拉克帆船缓缓的靠近了锚地,它那有着典型特征中间深深凹下去的中央甲板上,一个被海风吹得面色黝黑,眼中却闪着难掩的兴奋的中年男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远处的港口。

港湾里千帆竞渡的情景令人叹息,时不时进进出出的海船让这座欧洲著名的海港看上去是那么热火朝天。

“这大概就是所谓最后的辉煌。”看着这繁荣的一幕,船上的男人却突然说了这么句有些煞人风景的话,而且他显然并不怕旁人听到,因为他的声音并不小。

一条载人的小船在海上上下起伏渐渐靠近了克拉克大船,甲板上的男人看着渐渐靠近的小船,下颌上蓄着浓密却颇为整齐胡须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虽然没有见过来人,但是他对即将见面的这个人却也早有耳闻,现在想一想他倒有些期待和这人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