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兵们同样习惯的按照命令再次勾动扳机,枪声在诺托港的另一边响了起来,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开始。

唐·桑丘德伯爵的手微微拉住了缰绳,他这时候的神色已经很不好看,镇子另一边再次响起的射击声让他忽然有种似乎这样下去就会没完没了,甚至最后自己会被拖垮的错觉。

唐·桑丘德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看到了镇子里有几匹因为没有来得及带走而被砸断了马腿的战马。

看着那些在地上不住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可最后只能发出声声哀嘶的战马,伯爵突然意识到一个被他之前忽视了的问题。

“那些瓦拉几亚人,”唐·桑丘德看向身边的人问“他们有多少骑兵?”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手下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根据他们的情报瓦拉几亚人除了一部分骑兵之外,大多数是乘船沿着海岸直接在诺托港登陆,也正因为这样他们不但比那不勒斯联军更早的到了诺托港,而且还能在这里进行短暂的休整。

而唐·桑丘德正是利用了瓦拉几亚人过早的冒进,在做出各个击破的决定后首先选择了他们。

可是现在,唐·桑丘德的问题却让他和他手下的人突然感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左翼的枪炮声始终不停,而且似乎从一开始双方就在不停的转移着阵地,听着那时而稀疏时而密集的枪声,唐·桑丘德攥着缰绳的手不由慢慢收紧。

“立刻召回所有的部队,撤守诺托港。”

伯爵的命令让他身边的人感到意外,但是却没有人提出质疑,随着阵阵号角,阿拉贡军队开始渐渐向着镇子里撤去。

“砰”的一声,一个阿拉贡士兵摔倒在地,他手里盾牌被铅弹的巨大冲力砸得向上弹起,边沿狠狠扫中他的额头,血水立刻顺着鼻子流了下来。

不过这个士兵还是艰难的爬起来向后退去,而在他身后的沙滩上,密密麻麻的倒着一片或死或伤的阿拉贡人。

瓦拉几亚人并没有追击,事实上他们这个时候也已经很疲惫,至少很多人的眼睛已经被火药熏得快要睁不开了。

索菲娅向着西边看了看,远处的高地挡住了落下的夕阳,而东边的海上已经笼罩起了一层黑暗。

冬夜过早的来临让这场战斗结束的也要比想象的更早,不过对于索菲娅来说,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