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里的人不好对付,”乌利乌无奈的对亚历山大说“我不是说他们多聪明,他们有时候很狡猾,但大多数时候固执的像驴,可就因为这样反而不好对付,因为一旦他们认了什么死理儿就很难改变。”
“就如同对女王的忠诚?”
亚历山大问了一句,看到乌利乌苦笑着点头,他感同身受的同样叹口气,这段时间他已经听了太多人们对伊莎贝拉的崇敬之情了,以致很多人甚至把女王直接和教皇相提并论,这在其他地方是不可能发生的,即便对叫停早已经没有了多少尊重,可是依旧没有哪个君主会公开的宣称自己与教皇地位相等。
亚历山大不相信言论这些只是民众自发的结果,很显然伊莎贝拉很会利用民众的情绪,这从宗教审判所的建立就可以看得出来,利用宗教审判所她已经铲除了很多敌人,可是一切的黑锅全都扔给了教会,这不能不让人佩服这位女王真是玩政治的好手。
“那个托马斯·汤戈马达最近很奇怪,”乌利乌向亚历山大报告“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盯着这个人,甚至在您进城的那天都没有机会脱身,他虽然是女王的私人牧师,可是这个人一直住在宫外的一个小教堂里,每次只有女王要见他的时候他才会进宫,可最近这些日子他却一直都在王宫里,这很不正常。”
亚历山大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乌利乌这话意味着什么,如果伊莎贝拉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会对谁最有利,他想了想之后微微摇头,至少现在他想不出来。
即便是有着再大的矛盾,可是伊莎贝拉与斐迪南依旧是夫妻,他们两个的目标是相同的,他们都想看到一个统一而又强大的联合王国在他们有生之年建立起来,而现在却依旧有着很多反对势力的存在,不只是旧贵族,即使在新贵族当中也有着巨大的阻力,这就让斐迪南更加需要伊莎贝拉的支持,所以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干出什么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伊莎贝拉这段时间始终没有露面?
“女王也许生病了,”乌利乌忽然说“我听说有人见过一个巴利亚里多德很有名的医生的马夫拿着几个钱去妓院里快活,可是据说那个医生是有名的吝啬鬼,他是不会轻易打赏仆人的。”
“所以你认为……”
“也许是因为那个医生从什么地方发了财所以才变得这么大方了,”乌利乌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正确就自我赞赏的点了点头“老爷,我觉得事情就是这样,不过要想让那个医生肯打赏手下可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我想不出来巴里亚里多德有哪一家能让他发这样的财,除非是……”
“除非是国王。”
亚历山大缓缓点了点头,他同意乌利乌的看法。
所谓有用的情报,并非是一定要偷听到什么秘密或是撬开暗格秘室窃取到一份重要文件,往往在看上去琐碎而又完全没有关系的零星消息中就隐藏着足以揭开某个秘密的关键钥匙,这些街头巷尾或是闺中私密的话题对于绝大多数人是没有用处的,但是当它们被有心人听去之后,凭借着敏锐的观察与灵活的思维,往往就可以把这些毫不相关的东西重新组织归纳,进而编织成一个巨大而又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
亚历山大欣慰的看着乌利乌,当初他决定收留这个摩尔人的时候从没有想到过他有一天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惊喜,现在看来即便是在米兰时候成功的诱拐了达芬奇和他的好基友,可能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成就,或许乌利乌天生就有着某种适应环境的能力,他总是能无孔不入的渗入到每一个人身边,这种本事即便是在伊比利亚也没有因为他的肤色而受到阻挠,相反他利用着伊比利亚特殊的环境更加如鱼得水的一展特长,这让亚历山大不由得在想,也许他在自己将来的宫廷里可以担任某个更重要的职务。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太早,关于伊莎贝拉可能已经病倒的猜测依旧没有得到证明,而且她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也是个关键,亚历山大推测斐迪南是不希望妻子在这个时候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样他就必须面对着一个令他难以承受的局面。